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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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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的某個周末,秦智下午出門,說有事,結果到半夜都沒回來,雖說他偶爾也會和兄弟們去唱K或者夜宵,但很少會搞到淩晨,那天秦文毅不在家,秦嫣臨上床睡覺前打了電話給秦智,結果秦智手機關機。

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,便又起床打了個電話給端木翊,電話那頭端木翊聲音啞啞的,明顯在睡覺,說他們早散了,讓秦嫣不要著急,秦智那小子賊精,就是遇上人販子也是他把人販子賣了換錢。

雖說如此,秦嫣總是隱隱不安,大約淩晨兩點多的時候,外面有了動靜,秦嫣一骨碌爬起來跑下樓,院門發出輕微的搖晃,月影婆娑中投下兩道模糊的人影,把秦嫣驚了一跳,連忙推開門跑出去,剛踏下臺階就看見南禹衡架著搖搖欲墜的秦智走了進來。

秦智額頭上一道口子,還流著血,衣服被撕爛,頭發淩亂張揚,牛仔褲上破了一個大洞,似乎也在往外冒血,胳膊架在南禹衡的肩膀上,緊抿著唇際,陰沈的臉像被暴風雨席卷殘雲過後,透著殺戮。

秦嫣捂著嘴震驚地看著秦智,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!

秦智稍稍停住腳步,細碎的劉海被他甩到一邊,他擡頭盯著秦嫣,眼裏湧動著覆雜而陌生的神情,秦嫣第一次看見哥哥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,不禁打了個寒顫:“你怎麽回事啊?”

她走上前焦急地拉著他另一只胳膊,秦智只是緩緩側過頭去看她,她的臉長得很小,只有巴掌大,月光下清麗明媚,外人都說他們兄妹長得像,都像林巖。

秦智有一瞬看得失了神,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滿不在意的嘲弄:“跟人幹架了。”

秦嫣被他氣得不輕:“你好好跟人打什麽架?要是爸爸知道了…”

“行了!”秦智有些不耐煩地抽回手,大步邁了進去,他渾身淩亂破敗,在漆黑的夜裏像一頭兇狠的狼,周身散發著無法靠近的戾氣,徑直拉開冰箱提了一紮啤酒進了房。

秦嫣沖到他房門口朝他低吼道:“秦智!你受傷了還喝酒?你要我打電話給爸爸嗎?”

“出去!”秦智不羈地坐在地上,碎發擋住他的視線,他打開啤酒仰頭喝下,秦嫣被他吼得紅了眼眶,剛準備沖進房,身後一只大手扯住她,將她拉出房間。

她回過身,南禹衡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她面前,他的臉色也不大好看,聲音很沈地對她說:“你哥今天遇到了點事,他身上還好,都是皮外傷,你先去睡覺。”

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?”

秦嫣擡起頭迫切而焦急地看著南禹衡,南禹衡張了張嘴,似乎有些難以啟齒,他彎下腰,雙手重重地按在秦嫣的肩膀上,與她平視語氣認真:“讓你哥靜靜。”

秦嫣雖然心中忐忑不安,但到底聽了南禹衡的話,沒有再硬闖秦智的房間。

她回房後,南禹衡推開秦智的房門,房間一片黑暗,秦智沒有開燈坐在地上,受傷的腿伸平,另一只腿微微曲著,窗外的殘月有些清冷,像罩上了漫天黃沙,朦朧殘敗。

南禹衡帶上房門拉過他房間的電腦椅往上一坐,沒有出聲,秦智嘴角透著邪性,從身邊摸起一罐啤酒擡手扔給南禹衡,後者伸手接住,秦智有些挑釁地說:“敢不敢喝?”

他清楚南禹衡的身體,別說酒了,平時飲食都嚴格控制,他時常想,人到他這份上,活著有什麽意思。

但南禹衡沒有遲疑,“啪”得一聲啤酒罐打開,他虛空跟他幹了一下,大口灌下肚,秦智也只是隨意一扔,沒想過他真的喝了。

而且那晚,南禹衡喝了不少,兩人做了多年鄰居,第一次同在一個屋檐下待很長時間,南禹衡沒有提起晚上發生的事,秦智也沒有提,兩人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些無關痛癢的話題。

例如秦智他們搬來東海岸之前住的老城區,例如南禹衡小時候和爸爸航海坐直升機的故事。

直到酒空空,秦智又提了一紮進來,南禹衡伸手拿了一罐,秦智嘴角微勾:“挺有種啊,你也不怕回去榮叔跟著你念叨,他是不是屬唐僧的?”

南禹衡兀自喝了口:“我今晚沒打算回去。”

說完側頭擡眉盯著秦智,秦智楞了一瞬,忽然仰頭大笑:“回頭別說我帶壞你,夜不歸宿。”

南禹衡無所謂地撇了下嘴:“反正我個病秧子在你們眼中跟死人沒什麽區別,壞不壞又怎麽樣?”

秦智微楞,轉頭有些意味深長地盯著他,那些男孩背地裏調侃他的話原來他都清楚,只是他不在乎。

秦智無法想象,要不是將死之人,世界上怎麽可能有人將這些流言蜚語置之度外,起碼經過今晚,他知道他做不到!

秦嫣那晚上渾身酸痛,肚子也疼,到快早上才睡,一覺睡到中午,她醒了後就跑去秦智房間敲門,沒一會門開了,秦嫣穿著淺粉色的背心睡裙仰頭說:“吃不吃飯啊你?”

卻在擡頭的剎那,看見頭發濕漉漉的南禹衡,脖子上掛條毛巾,好似才洗完澡,整個人幹凈清爽,無暇的眉眼透著清淡的雅致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個六年級她都沒有找過南禹衡,忽然和他之間生疏了起來,秦嫣這兩次在他面前總有些不大自在,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局促的感覺。

她剛準備往後退一步,卻忽然聞到南禹衡身上清幽的沐浴乳香氣中參雜著淡淡的酒味。

她皺著眉踮起腳尖聞了聞,立馬瞪著大眼擡起頭:“你居然也喝酒了?你怎麽能喝酒呢?跟我哥一樣瘋了?”

她急得朝前誇了一步,粉色的睡裙包裹著她香軟的身體,秦嫣很白,皮膚光潔透亮,還能看見細微的血管,吹彈可破,天鵝絨般垂直的黑發披散在肩膀上,柔軟細膩。

她在外面一般不會披著頭發,只有在家裏才會比較隨意,倒讓她的稚嫩退了幾分,有些少女的味道,如含苞待放的花朵,甘甜中透著誘人的青澀。

南禹衡擡手本想推開她,讓她離遠點,忽然樓梯上一陣大大咧咧地腳步聲,隨後就是端木翊扯著嗓子喊道:“秦智,還沒起啊?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?”

話音剛落看見秦嫣挨著南禹衡杵在秦智房門口,兩人離得很近,關鍵一個穿著睡衣,一個才洗完澡,南禹衡手還半擡著似要去碰秦嫣,看得端木翊火冒三丈,幾步走過來往秦嫣身前一站,擡頭盯著南禹衡:“臥槽臥槽,你殘害祖國花朵啊?你怎麽會在這!”

南禹衡無視他,把毛巾一甩就準備離開,端木翊一把扯住他:“我警告你,你少對我媳婦兒動手動腳的,像話嗎?你個病…”

“秧子”還沒說出口,南禹衡已經停住腳步低眉掃視著他,南禹衡比他高大半個頭,雖然看上去清瘦,但並不是弱不禁風,他身姿挺拔,大多時候斂起鋒芒只給人清清冷冷的感覺,但當他沈下臉來的時候,便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無法撼動的氣場。

這種氣場看不見摸不著,也許是他經歷的比一般毛頭小子都要多,所以那種沈澱更加強大,直接讓端木翊收回了“病秧子”三個字。

南禹衡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地冷嗤道:“媳婦?”

他側眸掃了眼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秦嫣,甩開端木翊的手:“我看你才是殘害祖國花朵!”

端木翊還想懟兩句,房間裏扔出一個枕頭直接砸到端木翊身上,床上的秦智慵懶地吼道:“吵死了,滾進來。”

端木翊撿起枕頭,南禹衡已經下樓離開了。

下午的時候,秦嫣去秦智房間,他跟二大爺一樣把受傷的腿翹在床上,傷口已經包紮過,對著電腦打游戲,秦嫣跟他說話,他一邊打著游戲一邊心不在焉地搭腔,態度和平時並無二樣,仿佛昨晚他那糾結覆雜的眼神只是秦嫣的幻覺。

他手法嫻熟地操作著電腦對秦嫣說:“你把櫃子上那套習題集拿到隔壁去。”

“你自己幹嘛不去?”

“沒看見我腿斷了啊?”他誇大其詞地說。

“……”

秦嫣從櫃子上抽出習題,臨出門前秦智還囑咐她:“跟他說上點心,成績再掉下去開跑車也追不上我了,我孤獨求敗。”

秦嫣有些愕然,雖說這一年來沒怎麽往南家跑,但南禹衡的學習能力她再清楚不過了,畢竟她也算是南禹衡從小輔導到大的,怎麽他成績就突然掉下去了?

秦嫣頂著太陽拿著那套習題集剛出門,小腹忽然一陣痙攣,但很快就不疼了,她也沒大在意。

芬姨見秦嫣過來很欣喜,看見她說要送習題給南禹衡,芬姨想著兩個小孩總算和好了,她還怕南禹衡那個冰冷的樣子,以後秦嫣都不會往南家跑了呢,便跟她說南禹衡在房間。

秦嫣走到他房門口敲了敲門,南禹衡開了房門,他似乎很怕冷,即使大夏天也總是穿著長袖,清瘦孤拔的身姿立在秦嫣面前。

秦嫣把手裏的習題遞給他:“我哥讓我給你的。”

南禹衡低眉掃了一眼,順手接過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我哥讓我跟你說,叫你上點心,成績別再往下掉了,他孤獨求敗。”

南禹衡眼裏溢出一抹玩味沒說話,秦嫣看著他深邃的眸色,想了想還是開口道:“我有些事想問你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這本狐貍君和隔壁作者專欄躺著的預收文《披著狼皮的小奶狗》互為番外。

也就是在秦嫣這個視角看不見的一些故事,會在小狼狗裏面從秦智的視角看到。

分別講的是兄妹兩的故事,系列文,可單獨磕,作為獨立故事,也可以連著磕,都沒有影響。

這本結束後會無縫對接那本,所以先收藏哦,愛你們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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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過年期間依舊更新,我昨天在微.博已經把接下來的更新時間表發布了,微/博就是:時玖遠,大家可以按照每天的更新時間蹲更。

入V時間是2月2號,告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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